苏蘅

脑洞存放地。

 

【剑三】[花羊/羊花]十里绮罗

#花羊羊花请随意,攻受自在人心(喂

#我和基友的剑三ID梗,跟霹雳那个绮罗生没关系

#那句诗胡诌的,别在意 


“这位前辈手中之物于晚辈而言意义非凡,能否请前辈割爱让予晚辈?”身着墨衫的万花女弟子朝面前戴着斗笠的男子拱了拱手,神色严肃但是却态度诚恳。

男子把玩着手里的酒葫芦,透过斗笠前的黑纱仔细打量面前的少女,半晌缓缓开口道,“不如你给我说说这酒葫芦与你的故事,兴许故事好听我便让给你了。”

万花女弟子似乎有些犹豫,半晌之后才说道:“其实,那是我师父的故事。”

握着酒葫芦的手不易察觉地紧了紧,那边的万花女弟子已经走过来坐在了桌子的一侧,将一个十五年前的故事娓娓道来——



天宝十三年深冬,长安。

顾青尘坐在城中的某家酒楼里,手边温了一壶酒,一只手撑着头看向窗外,雪色连绵成了落入眼眶的一片白。这家酒楼在长安城里算不得繁华,但是环境清幽而雅致,想必那个人也会极为喜欢的。

这样想着的时候,隔间的门帘忽然被掀开了。来人一身纯阳道袍,似乎满身都带着外面的风雪,脸上却是一抹化不开的笑容。

“看你这个样子,是又骗到南舟师妹的酒了?”顾青尘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替你温了酒,看来是用不着了。”

“什么叫骗?”来人不满地皱眉,把手里的酒葫芦放在桌上,“这是可是顾姑娘送给我的,你别跟我争。”

顾青尘倒也没打算跟他争,伸手拿过他的酒葫芦,只倒了一杯给他,“是是是,有顾姑娘的,就不要顾先生的了。”

纯阳弟子也没有管他,坐下来就不客气地接过杯子喝了起来。

“我前几日同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

顾青尘冷不丁开口问了一句,正喝着酒的纯阳弟子忽然呛住了,“咳咳咳……”

“呃……你知道的,我是修道之人。”他低着头没敢看面前的人。

“哦?是谁与我说的修道非修身,就如同这饮酒一般,心中有道,便无甚可在意。”

“好像是我说的?”

“道长莫不是怕了世俗偏见?”

“我什么时候怕过?”纯阳弟子猛然抬起头来,“算了……我同意了,就这样吧。”

顾青尘伸手覆上了他的手,冰冰凉凉的,他却莫名觉得带有暖意,耳边听得那人仿佛叹息的低声呢喃:“早该这样了。”



“不惧世俗偏见,你的师父……是个很厉害的人。”斗笠下男子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笑意,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少女抿了抿嘴唇说道,“那是自然。前辈手中的酒葫芦,我曾在师父的画中见过,应与那位道长的一样,所以还请前辈忍痛割爱。”

“观你神情,似乎之后发展并不尽如人意?”男子却没正面回答她。

“是。”少女垂下眼睑点点头,转而问面前的男子,“前辈以为,生离与死别何者更为悲痛?”

“若是生离,但凡心中还存留一丝念想,便无所畏惧。”男子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若是死别……则万念俱灭,皆是无用。你的故事,是生离还是死别?”

少女淡淡地笑了笑没回答,继续讲着她的故事。



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爆发。

顾青尘收到那人前往洛阳协助天策军抵御叛军的消息时,已经被他的师父锁在了谷中。

“这是为师最后的私心。”

——那位已经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门口对着他说道。之后十几年的岁月里,顾青尘反复地想过如果那时他能即刻赶往洛阳,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从未怪过他的师父。也许就如同那人常挂在嘴边的,万物自有定数,何必强求。

当他在师妹的帮助下成功离开青岩赶到洛阳时,已是半月之后。一场恶战刚刚结束,他找遍了整个天策府,却没有那人的影子。

最后被交到他手上的是一把染血的长剑,那剑他认得是谁的,却在那一刻希望自己不曾知晓。

除此之外还有那个一起被找到的捧着那把剑的小女孩,小家伙被吓坏了,脸上血迹和泪痕混杂着,嘴里喃喃地喊着:“爹爹……血……阿酒害怕……”

随他一起来的师妹顾南舟走上前去,蹲下帮小女孩擦着脸,轻声问道:“你爹爹是谁?”

“剑……爹爹的……”小女孩哭得停不下来,声音断断续续的。

顾南舟一惊,转头看向身后的顾青尘,却见他仍是双眼无神地看着孩子手里的剑,她只好继续问那孩子:“你姓什么?”

“南舟。”顾青尘却在这个时候开口打断了她,随后走过来把孩子抱起来,“不哭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爹爹叫我小阿酒……”小女孩抽噎地答道。

“阿酒……”他仿佛喃喃自语一般,“全名就叫白沽酒可好?”



“你便是那个孩子?”男子问道。

“是,师父给我取的名字叫白沽酒。”万花女弟子点头说道,“后来从南舟师叔那里听了这些故事才知道他是在怀念那个被我唤作爹爹的人……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那个人爹爹,只记得那时他把我从起火的屋子里抱出来,叫我小阿酒。”

“那位道长姓白?”

“不是。”白沽酒摇了摇头,“师父说那是一句诗——白衣沽故酒,雪消绮罗生。”

“绮罗。”男子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微风稍稍卷起了斗笠前的轻纱,仿佛也带来了记忆里的片段——



“说起来,绮罗是个姑娘的名字吧?”

“说是小时候师父捡到我的时候襁褓里的玉佩上写的,就顺手拿来给我当名字了。”

“配上道长举世无双的面容与遗世独立的身姿……倒也不错。”

“……你又找打了?” 

“白衣沽故酒,雪消绮罗生。”

“你们这些万花弟子怎得如此烦人?”

“哈,这句话是说……一身白衣的道长你沽来了这醇香的陈酒,你我一同欣赏这雪景至冰消雪融之时,便万物复苏绮罗美景应时而生啦。”



原来一晃已是十多年。

男子缓缓摘下了斗笠,露出了那一张即使被岁月侵蚀却仍然异常熟悉的脸,微笑着看向面前的少女,“小阿酒,许多年不见,你竟也长成大姑娘了。”



安史之乱平息之后的第七年,青岩万花谷。

“师父,有位道长想要见你。”出门已久的白沽酒一回来就跑去了自家师父的房间里。

“同你说过多少次了进门前先敲门,若你进的不是我的屋子又当如何?别人该觉得你不懂礼数了。”顾青尘正抄着药方,就听到了小徒弟吵吵闹闹的声音。

第三个声音在这时响了起来,“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烦人。”

这声音……顾青尘抬起头来,便看到了那个倚着门框手里还拿着个酒葫芦的人,熟悉得仿佛在梦中一样。手中的笔跌落在纸上,氤氲开了一片墨色,低头看去刺得眼睛生疼。

“回神了顾先生。”那人伸手在他眼睛底下晃了晃。

“你……”顾青尘一把篡住他的手,想问你这些年去哪里了,又觉得这个问题似乎毫无意义,最后开口说道,“你既回来了,那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可还作数?”

“那是自然,不然我来找你干嘛?”那人笑了笑,伸手将酒葫芦给他。

一饮而下,果然还是记忆里味道。



“我为先生沽来这酒,不知来年春天先生可否与贫道共看这花海中的十里绮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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